“酒有一味,人生无常。”一个面带花脸的黑衣男子半靠在栏杆前,悠悠然叹了一声。一旁的苟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几日,酒庄又酿了不少酒,他们忙得晕头转向,再看看旁边的广知南,一脸悠哉,仿佛面前的事与自己无关。
苟理一脸嫌弃:“你若不想帮忙,酒庄外大的是,哪里都够你歇了,不要在这里充大爷。”
“我就是一个跑江湖的,也不懂你们酿酒的行道,万一帮了倒忙,岂不是坏了好事?”虽看不清广知南的面容,可听他的意思,对于自己“游手好闲”不知不觉。
苟理将肩头上的毛巾往地上一摔:“我就想不明白了,我苟理已经够懒了,怎么也没想到,你比我更懒。”
广知南双手环胸:“这话说得可不对,有活要干却不干,这叫做懒。我本就不是你们酒庄的人,没活可干,这叫闲。”
“闲个屁,除了整天在酒庄瞎转悠,你还会干点啥?”
“这话更不对了,我在酒庄可不是瞎转悠,那是在保护你们,要不然酒庄怎会如此太平?”
“你说什么?还真是回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没来之前,酒庄也太平。”
广知南摇摇头,也不接话。见到他这般,苟理火气却又添了几分:“我说……”
“废话多,难道用嘴就能酿出酒来?”一旁的凉景义也是满头大汗,训斥苟理。
苟理一听,连忙陪笑:“师父说得是,是我嘴欠,我闭嘴我闭嘴。”
而凉景义瞥了苟理一眼,低头干活。苟理恨得牙根痒痒,抬起手对广知南挥了挥,便也继续忙活。
离苟理想杀凉景义已经过去有些时日。而这对师徒,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一般,亦如从前。只不过自从那时起,干活越发的卖力,对于凉景义的斥责,再也不顶嘴,但倒是每次都笑呵呵的应承下来。
而广知南也没有离开,反而依照他的诺言,跟随苟理,寸步不移。
苟理虽然表面上看不惯广知南整日瞎晃荡,可也明白,广知南可谓是言出必行,遵从当年与徐升平之间的承诺。对于这件事,苟理内心感激。可他从来不是把谢字挂在嘴边的人,反倒是对广知南冷言冷语。
李道禅将苟理打个半残,又说了些话,真要说让苟理明白了什么大道理,那也没有。不过对于现在的苟理来说,生死再也不是一件事。
生死嘛,一线之间。谁死了不留下些遗憾?谁还没有几个愧疚之人,何必如此介怀?大不了下辈子当牛做马,为仆为奴再还便是。
但是,他与凉景义是一路人,而跟广知南不是。虽然不知道当年的徐升平对广知南有何恩情,但就冲他这份仁义,苟理也不想自己牵连上他,这才想借着难听话将广知南气走。
可广知南却每次全当耳旁风,虽然也会接话,不过从来不气。这倒是让苟理气得不轻,日日骂他榆木疙瘩。
“都给你小子说了多少遍,封酒时一定细心,怎么还是不记?”凉景义挥着手就在苟理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师父,差不多行了,我看封的就已经够严密了。”
凉景义一听,瞪着眼大声说道:“还不快弄,整日里就会耍嘴皮,你还能做些什么?”
“师父,您别急嘛,大不了,今天我再多干一些,反正都熟得很,没啥问题。”
“呵呵呵,勤快的不是地方,啥时候能偶独当一面了,再来跟我说这些,否则啊,我可不愿听你唠叨。
苟理可不曾唠叨一句,而说话更加难听,丝毫不给苟理面子。苟理点头称是:“师父说得对,都是徒弟我的错。”
苟理又在认错。到了凉景义的耳朵里,他也明白,为何苟理对于他来说,言听计从。自己无意间摸了摸身上的伤疤。
这伤口易好,可疤痕难消,当时一幕幕仍在眼前,凉景义嘴角一勾。
见到苟理现在如此任劳任怨,不管受到何种责骂,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凉景义颇为欣慰。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让苟理明白这些道理,可苟理始终不听,却没没想到,一个陌生的李道禅,一顿狠揍,就能让苟理明白。
早知道,凉景义也定当会打苟理一顿。虽然心中这样想,可也只是说笑罢了,凉景义也知,苟理能够明白,多半是因为李道禅的话。
就是不知李道禅跟苟理说了什么?当时苟理面带歉意来到酒庄前,迟迟不敢进来,凉景义能够下床后看到苟理,神色严肃。
而掌柜的则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说道:“凉师傅,这小子这样在门外已经有半月了。你还别说,之前总想让他再酒庄里多留些时辰,好好学点东西,他从来不听。现在反而取了真经,成佛了。”
凉景义也不是那种说软话的人,只是冷哼一声,也不言语。又过了一段时日,苟理日日如此,他才走了过去,对苟理说道:“天天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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