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终将被皇后寻得。兄长然后选择自杀,意欲以此欺骗皇后,兄长知道只要自己身死,就能断了皇后追查之心。当时老夫已经派人去接殿下,可是途中遇到皇后所派杀手,等人到云留观,殿下已经不知所踪。是老夫愧对殿下。”文无奇所说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可对于李道禅师父的死,仍是隐瞒了李道禅真相。
可李道禅又如何能分辨其中真假?若是说文无奇信口开河,可南屏风乃是皇宫对的御医,却受命戊子念杀了自己的母亲。文无奇此言又说得通。此外,玄通,贾清歌也都劝李道禅不要追查真相。
可难道当年的事仅仅如此?
“当今已有太子,师父又为何让我去争?”李道禅知道自己师父的性子,他想不通,为什么师父要让自己去蹚这趟浑水。
“当今太子乃是皇后所生,皇后父亲又贵为国公,在朝堂之上势力极大。如此这般,皇后在后宫之中,嚣张跋扈,根本容不下其他妃子怀有龙种,陛下也无可奈何。当今太子昏庸,后宫干政,兄长大概便是因为如此,才动了让殿下夺龙之心。原本老夫也不想殿下参与其中,而今圣体欠安,眼看天下就要落入小人之手,虽然老夫不再身居庙堂,可仍心系江山社稷。若非如此,老夫又怎可让殿下冒险?”
“可我师父临死前让我不要报仇,这又如何说?”李道禅皱着眉头说道。
“想必是兄长怕您日后知道真相,升起复仇之心,一国之君,喜怒不形于色,心胸宽广,不可依一己之心。这也是兄长的一片苦心呐。”文无奇说到此,痛心疾首。
“若我去复仇,又能如何?若我不复仇,又能如何?”李道禅问文无奇。
文无奇大声说道:“殿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弑母之仇,更为了兄长的大仇,为何不争?只要殿下愿意去争皇位,那么老夫誓死跟随。”
文无奇自从跪伏在地上之后,再也没有起过身。李道禅前后思量着他刚才对自己所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但是这个回答,果然不是李道禅所期望的。说到最后,师父也是因自己而死。
这便是自己寻求多年的答案?这便是师父的死因?这便是他李道禅沦落江湖,被他人追杀的秘密?
呵呵,李道禅嗤笑不已,他只是一个山上的小道童,一生志愿,也不过是做一个骑马挎刀的江湖侠客而已。为何苍天要给他如此的命运?
李道禅只突然想到师父当年给他说的那个句话:山外的不是山,而是人间。果然是人间,人间有人,人心险恶。只要身处世间,又如能逃得掉这万般因果?
“你起来吧,我又不是死人,你这样挺晦气的。”李道禅指着文无奇:“有酒吗?”
文无奇起身走到屋中掂出两坛酒,给李道禅打开,李道禅一闻,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琉璃醉?”
“老夫知道殿下喜好喝酒,早早预备下,虽然是琉璃醉,就是年份不太好。”
“五年?”文无奇摇摇头:“才十五年。”
“这还算年份不好?你觉得多少年才是好的。”李道禅翻个白眼,真不知文无奇是故意在卖弄,还是太过有钱。
“以殿下的身份,三十年的琉璃醉才配得上。”
李道禅抿了一口,咂咂嘴:“您老还真是见过大世面,咱是穷小子一个,没见识。三十年的琉璃醉,就算将天下翻个底朝天,能找出一两坛来,就算是撞了大运了。”
“依殿下的身份,只有有一坛,那也是殿下的,因为殿下日后可是这江山的主人。”
“主人不主人的,先不要说那么多,小爷就是想喝两口酒,可没那么多事。”
李道禅闻着酒香,只觉得心神一片恍惚,看来这世间唯有美酒能够解忧了。不过这酒既然是文无奇的,自己独享,也说不过去,他将另一坛推到文无奇面前。
可文无奇看着酒坛,却摇摇头。
“不喝?”
“还望殿下恕罪,老夫酒量尚欠。”文无奇滴酒不沾,就算李道禅让他喝,他也不会喝。在自己说了所谓的当年实情之后,李道禅却不置可否,文无奇还在等,等李道禅的一个回答。
李道禅无所谓地又将酒坛拉到自己面前,李道禅猛地一抬头,大半坛酒灌入腹中,望向远处,静默无言。文无奇站在李道禅身边,仿佛一个老仆。
“喝酒!”李道禅大喊一声,剩下半坛全尽。李道禅越喝越醉,面如涂蜡。他将酒坛抱在怀中,捡起一根枯枝,随意挥舞,起初晃晃悠悠,身形不稳,渐渐挥洒如行云流水,虽无剑,可剑光四起,虽无风,可草木自动。
他横臂拿着树枝站着不动,树枝指向院中小亭,一松手,抬脚一踢,树枝刺向小亭,小亭瞬间崩塌。
“不好意思,拆了你家的房子。”
文无奇笑而不语。
“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进宫!”说罢李道禅倒在地上。
文无奇走到李道禅身旁,将他扶了起来,文无奇也看出李道禅心中仍有疑惑,只是又不知哪里存在疑点,文无奇并不在乎这些,他想要的无非是让李道禅见到当今陛下,而且当下正好有一个好时机。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