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如海,林住山。蛮牙儿站在风中,望向远处,而他身边只有言灼朗,还有自己的几百护卫,而剩下的北蛮皆已经奔向远处的部族。这部族乃是北境一个小部族。可此部族向来不与他族往来,说是蛮荒之地的异族,一点没错。
而蛮牙儿,带领北蛮在北境之中,大肆征战,而这些小部落,自然成了北蛮这群野狼的嘴边肉。而这些北蛮起势,又如何肯放过他们?
再说,北蛮志不在北境这些小部族,而是南下大奉。只是如今北蛮这数万之众,相与大奉抗衡,还是痴人说梦。
所以,转战北境,一是为了让这些部族归顺于北蛮,好扩大的军队,只有兵强马壮,才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二则,这些小部族,要么躲在北境不出,要么便是归属于大奉。若是当时候,大奉给了甜头,让其反过来对付北蛮,那么北蛮后院起火,还谈何南下大奉?
这一点就算蛮牙儿不懂,曾经跟随可汗南征北战的那些那些北蛮老人又如何不懂?自是先将屠刀伸向那些小部族。
而此举虽说从大局谋划致此,更是因为行军打仗,士卒冲锋陷阵之胆量,不是粮草丰,也不是兵甲足,而是士气。而士气源自于胜仗,试问,一支军队,屡屡失利,谈何士气?
若说打大奉,胜负难说,打这些小部族,岂不是轻而易举?
“少主,回吧。这小部族在我北蛮铁蹄之下,瞬间泯灭,又何必在此观战?”言灼朗对蛮牙儿说道。
蛮牙儿望向远处,面无表情,他问道:“灼朗,我军打那小部落,需要多少时日?”
“启禀少主,那小部落,能上战场者,不过区区千人,而我北蛮数万之中,打他们只要几个时辰罢了。”言灼朗说着,言语中尽是傲然之色。
自数年前,北蛮大军被大奉打败以来,便夹着尾巴做人,在北境东躲西藏,没了往日的威风。而如今,终于在蛮牙儿的率领下,又可征战四方,言灼朗如何胸中一舒郁气?
看着北蛮,兵强马壮,言灼朗自然是心中畅快,心思早就飞到了南方,想着北蛮大军如何在大奉疆土之上肆意横行的场景。
“只要几个时辰吗?”蛮牙儿双眼一眯,说道。
言灼朗以为蛮牙儿对于一个小部族,还要花费如此之久,心中不悦,他急忙说道:“若是少主不满,我可吩咐下去,只要一个时辰,便攻下部落。”
蛮牙儿却一抬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且随我上前去。”
说罢,蛮牙儿策马扬鞭,一骑向前冲去。而言灼朗则对身后护卫大声喊道:“保护少主!”
在北蛮大军前领头的便是北蛮硕果仅存的那四大部族的首领,正是呼延金、乞颜庆、鲁扎南征、察哈灿。
呼延金看着远处那下部落的千百来的士卒,正怒气冲冲看向他们,嗤笑道:“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区区千人,也敢与我北蛮抗衡?”
乞颜庆手手拿马刀,切着一块肉干,放在嘴中嚼了几口:“哼,管他们哪里来的胆量,敢挡我北蛮的去路,便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将他们屠个干净!”
“二位不找着急,敢持兵对我北蛮相向者,杀了自然无事,可那部落中还有不少女人,杀了岂不可惜?到时候弄来给我军士卒享受,岂不是更好?”鲁扎南征阴笑道。
呼延金听罢,然后说道:“哈哈哈,还是鲁扎南征想得周到,这样的话,可得吩咐下去,让手下之人到时候下手收敛些。不然的话,到时候成了尸体,要来也无用。”
“哎,这群小崽子,下手没轻没重,不知何人该杀何人不该杀,日后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乞颜庆笑着说道。
几人谈话间,已经把那个部落之人当做了牛羊,而不是与他们一般的北境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非我族类,人人可诛。真是人间最为恐怖的黑暗。
正当三人盘算着时,蛮牙儿却勒马停在他们身旁。这三人转头看向蛮牙儿,便不再言语。蛮牙儿对于他们来说,虽说是少主,是北蛮的王,但他们对于蛮牙儿可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在他们看来,蛮牙儿只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当年他们追随可汗时,可汗对于他们也要礼遇三分。
但这个黄毛小子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不仅如此,性子喜怒无常,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他们对于蛮牙儿早有杀心,可现在不时候。
如今蛮牙儿在他们眼中再什么也不是,但在北蛮族人面前,仍视他为主。若是轻易将其杀之,只怕北蛮还未南下,便再一次内讧,各部族之间又会内讧,争夺北蛮可汗之位。那时候,不用等大奉来灭北蛮,就是北蛮自己也会自取灭亡。
但他们三人,老奸巨猾,虽然暂时不会动蛮牙儿,可不见得日后也会这般俯首称臣,时机一到,定会对蛮牙儿举刀相向。
蛮牙儿看也未看他们三人一眼,而是望向远处,说道:“让铁骑停下。”
“少主,您刚才说什么?”乞颜庆大声问道。
蛮牙儿一歪头:“我说,让铁骑停下,没我命令,谁都不许动那个部族一人。”
“少主,您现在跟我等说这些,难道实在说笑不成?”鲁扎南征沉声说道。
蛮牙儿冷冷看着鲁扎南征,却未开口。
而言灼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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