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灼朗率领护卫来到蛮牙儿身后,问道:“少主,出了何事?”
“言灼朗,先别问少主出了何事,你还是先问问少主适才下了何等军令吧!”呼延金冷哼一声。
“少主,这……”言灼朗欲言又止。
蛮牙儿面无表情,说道:“我下令,让我军后撤。”
“少主,这是何意?”言灼朗也不知蛮牙儿此举何意。
要说前方的小部落,根本不用大费周折,只需要铁骑横蹚过去,便如同割秋草一般,将那些手拿兵器的反抗之人,杀得干干净净。
可为何蛮牙儿竟然要下令让大军撤回?难道适才蛮牙儿不是急于想要收了那个小部落不成?
“让他们撤回来便是。”蛮牙儿说话一向言简意赅,就算在自己下了如此荒唐的军令之后,面对几个部落首领的质问,也丝毫不能放在心上。
“可是,少主。属下就是因为不知为何啊?”言灼朗也不明白,自然要问蛮牙儿,可蛮牙儿抽出马刀,说道:“我已经说了两遍了。”
“少主,就算你说了三遍又能如何?平日里随您开心,我等既为手下,自然只有听命。可现在乃是行军打仗,军令如山,又岂可儿戏?您现在只是一句话,便想我北蛮大军撤回,将我等士卒的脸面放置何处?”这鲁扎南征,虽然平日里说话,既为的嚣张跋扈,且一副小人的行径,但他这几句话,句句在理。
一旁从始至终,都未曾言语的察哈灿,面带微笑,看着其他三人对蛮牙儿冷脸相向,转头望向了远处。
“你也说了,军令如山,而我下的命令便是军令。”蛮牙儿冷说道。
“所以我等才要少主给个说法,不然我等是不会下命,让我军回来的。”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下命,让人回来。二是,我杀了你们,替你们下命,让那些人回来。”
“这就是我们的少主?言灼朗,若是他在这么胡闹,日后一定遗祸无穷!”鲁扎南征大声喊道。
“鲁扎南征,纵使少主再不对,你不能如此跟少主这般说话!”言灼朗冷哼一声。
“就是你如何袒护他,才会让他如此蛮横无理的!言灼朗,难道他少主的命是命,我等部族的士卒的性命不是命了吗?这打仗可不是少主一人就能打的,就算少主之位终归还是咱们北蛮的将士打出来的。”
“你说什么!”言灼朗大声呵斥鲁扎南征。
蛮牙儿手上马刀一闪而逝,鲁扎南征帽子上的翎羽飘落,吓得他愣在原地。
“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少主没什么大不了。但只要我是少主一日,便能要你的性命。所以,若是不敢跟我动手,就不用废话,下令吧。”蛮牙儿冷声说道。
而鲁扎南征恼羞不已,怎可下令,只是一旁沉默良久的察哈灿大声喊道:“少主有令,尔等退下!”
“察哈灿,你做什么?”乞颜庆瞪向察哈灿,说道。
察哈灿微微一笑:“没做什么,只是按照少主的命令行事罢了。我说你们啊,日后若还要如此,那就不要再想着什么南下大奉,骑着你们身下的马,在北境放牧得了。”
“你……”
蛮牙儿看了察哈灿一眼,然后策马奔向那个小部落。他在敌军之前,面不改色,说道:“我是北蛮少主。你们大概不想听我废话,我也懒得废话。所以,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归顺我北蛮,我定当将你们与族人一般看待,若是不从,这里便会血流成河。”
那个部落的首领盯着蛮牙儿,他此时的脸色难看,北蛮的少主,他晓得,但却从未见过。如今看到独眼的蛮牙儿骑马阵前,想要劝降,心中摇摆不定。
若是归顺,不知蛮牙儿所言有几句是真。若是不归顺,看那几万北蛮大军,他们部族还会有几人活着,想想也知。
“族长,切不可听他妖言惑众。纵使他说的天花乱坠,若真的我等放下兵器,杀人如麻的蛮子,怎可能放过我们?”族长身后之人出言相劝。
这也脑怪,北蛮这帮人,向来是掳掠周边各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竟然说出劝降之言,他们又如何肯信?总是战死,也算死得其所,不能让北蛮那般得意。
可身为族长,想的跟他们却不一样。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可祖宗传了这么多年,怎可在他手中,让部族灰飞烟灭?就算死了,又如何面对黄泉之下的先人?
“唉,听那位少主的吧,放下兵器,让他们进来。”族长叹了一口气,说出此话,似乎用尽全身气力。
“族长三思啊……”一帮族老纷纷跪下,劝族长收回成命。
“你们说的有道理。咱们部落的战士不畏死,可部落之中的妇孺孩童又该怎么办啊?难道你们真的想让他们死在北蛮的刀下不成?”
“可难道族长放北蛮进来,他们就会放过妇孺孩童?族长糊涂啊!”
那族长一摆手:“糊涂不糊涂,一切错皆在我身上。你们照办便是。”
“唉……”那些人无法,只能下令。
蛮牙儿看着敌军放下手中兵器,打开部落大门,他调转马头,说道:“可抢财物,不可杀人!违令者,我亲自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