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战场,她不能再用妹妹的那张脸,去换取妹妹旧部的忠诚,她要以自己的实力,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现在,自己的脸已经回来了,白云棋又近在眼前,四周无人,天时地利人和兼具,她没理由放着白云棋不管,跑床上去睡觉。
凝着白云棋清冷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暂时不会离开后,陌南秧转了转眼珠,穿着拖鞋,先去秦二爷的酒窖里偷了两瓶好酒,又跑去厨房里鼓捣出来两盘儿冷菜,然后端着自己准备好的“法宝”,兴冲冲的到后花园找白云棋去了。
陌南秧到后花园的时候,白云棋正坐在后花园的人工湖旁边往湖里扔石子儿,背影很是寂寥。
干燥的北方,这种人工湖其实是很少见的,更不要说是出现在私家园林里,其实,在湖畔起初是一片草地,后来,因为算命先生说秦二爷命中缺水,于是倪老爷子便让人在后花园里造了个人工湖,一年四季不间断的换着水,以添补外孙命中缺的那份儿水。
倪家的财力,果真是不可估量。
陌南秧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白云棋旁边,坐下了。
“水漂不是你这么打的。”陌南秧把两瓶上好的葡萄酒放到了自己与白云棋之间,然后很自然的夺过白云棋手中的石子,像是要示范一般,举手,猫腰,动作标准的打出一个漂亮的水漂。
被陌南秧抢走了石子的白云棋一愣,看向湖水的眸子,也染了几分恍惚,失神了好一会儿以后,她才淡漠的一笑,斜着眼睛轻飘飘的瞥了陌南秧一眼,低声笑道:“南柯教你的吧?”
虽然陌南柯小时候确实曾教过陌南秧如何打水漂,可这一次白云棋猜错了,真正教会陌南秧打水漂的,是秦慕泽。
乖宝宝陌南秧从不觉得会打水漂有什么厉害的,所以在妹妹得意洋洋的跟她炫耀自己打的水漂能在水上弹五六下才会落进水里的时候,她完全不觉得羡慕,只觉得无聊。
可同样的场景,换到秦慕泽身上,就不一样了,明明是同样无聊的把戏,明明是同样脏兮兮的石子,可是对象换成那个男人的话,却看得她心神动荡,脸红不已。
“打水漂也是个技术活好不好?”她记得那个男人曾在手上把玩着两个沾满尘埃的小石子,小石子把他的手弄脏以后,他就过来点她的鼻子,蹭了她一鼻子的灰。
“你干嘛啦!”陌南秧慌忙捂住了鼻子,低着头,一双大眼滴溜溜的盯着使坏的男人,生怕他再往自己的鼻子上擦灰。
她这副却生生的小模样,把秦慕泽逗笑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男人弯着眼睛对她笑的模样,那笑容,多情到让她心痛。
“乖,把手放下来,老公教你打水漂。”轻笑过后,男人抓过她的手,把那粒丑得可爱的小石子放到了她的手掌心里,在她耳边低喃着。
她被他吹在耳畔的呼吸搅得心神不宁,虽然并不是很想学着没用的打水漂的技能,可是因为不想离开他的怀抱,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学习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心猿意马的她自然是什么也学不会,连着扔了好几次都“石沉大海”的她耍起了小脾气,嘟着嘴巴埋怨了一句:“学这个干什么……又没有用……”
“怎么没用了?”秦慕泽又拿他沾满灰尘的手捏她的鼻子,低沉的嗓音,倒是听得人心旷神怡:“你看我不是用这小把戏,吃了你一下午的豆腐?”
往事历历在目,只可惜,如今早已人非。
清冽的冷风里,陌南秧抱住了自己的睡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秦慕泽教我的。”
听到“秦慕泽”这三个字,白云棋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在惊愕于陌南秧的坦白吧,不过片刻后她还是释然了,轻笑着回了一句:“是吗?”
在这个时候提起秦慕泽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毕竟她们闹成如今这副尴尬的局面,全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可是陌南秧却毫无忌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谈了下去。
“是啊。”陌南秧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眯着眼睛笑道:“说来也是奇怪,有时候吧,你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所有缺点,你也全都了如指掌……可是你依旧会不受控制的去想他的好,跟着了魔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点明话里的“他”是谁,可白云棋却很清楚,她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