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里的路程对他来说,不过一茶盏的功夫,不一会到了山腰,仍是跃上枝头,向飞天教总坛逼近。昨晚亮晃晃的院子,此时只有前后宫殿的挑檐下挂着几盏风灯,亮着微弱的灯光。
王厚暗道:这雨下得真不巧,不知他们今晚会在哪里?眼前的雨水扯成一道道雨幕,无法看清院中情形,只能朦胧看到一处大殿灯光最亮,决定还是先凑近再说。当即掠到那座大殿之上,正待侧耳倾听,忽然屋里有人沉声喝道:“什么人?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坐坐?”
王厚心里一凛,不敢停顿,身子腾起,在空中快移动,钻入大殿旁一株高大的红楠树中,刚掩好身形,便见大殿的门打开,三个人站了出来,王厚都认得:黎教主、陈雄,还有一人是阇魁勇!
黎教主飞身上了屋面,四下扫视一番,又跳了下去,对陈雄道:“陈贤侄,你听到什么了?”陈雄答道:“屋面上本是哗哗的雨水声,刚才突然声音骤减,应当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上面没人?”
王厚听得惊讶不已,没想到这陈雄洞察力如此细致入微,看来对此人必须万分小心。便听黎教主道:“风这么大,肯定是风将雨吹散……走,咱们进屋接着喝。”三人边说边进了屋内。
躲在树里,王厚暗自后悔:如果听李智贤的话,让她们跟来,或许李智贤就会提醒自己,不会犯这个错误,都怪自己太粗心了。眼见大殿的门掩着,里面的声音依稀可闻,心里又是一阵高兴:如此,倒不用靠近了。当即凝住心神,一式“有术可分风”,散开神识,屋里的声音渐渐清晰。
黎教主的声音:“陈贤侄不必担心,我这儿虽然比不上王宫,但绝对不是一般人敢闯入的,且不说四周都是密林荆棘,就是一马平川,我也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让侵犯者进不了这个院子。”陈雄的声音问道:“莫非黎叔叔设有什么秘密武器?”
“哈哈哈……不瞒贤侄,院墙外的池水深达三四丈,里面有我飞天教的绝杀‘飞头蛮’,生人胆敢深夜闯入,定然尸骨无存……好啦,不要担心,勇儿,你带来的十几坛大明美酒,为师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去,可有收获?”
阇魁勇的声音答道:“师父,我参加了武林大会,进入决赛,可没能夺得名次,最后败在一个小和尚的手下。”“嗯,你还年轻,学艺不过八年,不要着急,慢慢来,再过十年,你必将成为占城第一高手。”
王厚本想听黎教主说说飞头蛮族,却只是一句话带过,心里奇怪不已:他说院墙外的池水里有飞头,可我怎么没有受到攻击?或许是我从树顶过来,离水面太远的缘故?暗忖今晚看来不会有什么收获,正待转身去别的地方察探,却听陈雄的声音:“黎叔叔,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夜长梦多,今晚我就与那人谈一谈,听话最好,否则只能杀了他。”
王厚心里咯噔一下:不管那人是不是南海公,我都要设法救下,盘算着如何动手,又听黎教主的声音:“贤侄过于小心,在占城,我飞天教谁敢招惹?”话语当中明显带着几分不快。陈雄忙道:“黎叔叔不要误会,小侄没有那意思……当年,我叔叔的失败,在于他的轻敌,这些年我时时提醒自己,处处小心谨慎。”
黎教主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随你吧,将南海公提到这儿来,还是送到你房间?”“黎叔叔,小侄笨嘴笨舌不会说话,不如将他提到这儿来,黎叔叔和世子一起劝劝他……让手下不要揭开他的眼罩,免得出了意外。”
王厚心头更是巨震:果然被抓的是南海公!看来事情对自己很不妙:对方三人,阇魁勇的武功自己见识过,还算不错;他的师父黎教主只会比他强,这总坛里,不知他们有多少手下;而这个陈雄,虽然不知道武功如何,但从心机来看,绝对不好对付……怎么办?如何救下南海公?
此时想回去搬救兵已经来不及了!王厚头脑飞快转动,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冒然出手,否则只会将事情办砸。功夫不大,五人走了过来,因为雨大,看不清五人相貌,只见一人披着蓑衣、提着风灯走在前面,两人披着蓑衣殿后,中间两人则打着雨伞,并排而行。
五人进了大殿,顺手将门关了起来,里面的声音顿时被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