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柳晗烟从主甲板下来,庄昭雪四人还在打麻将,柳晗烟见李智贤赢了钱,将她轰下桌子,自己坐了上去。? 王厚在一旁看了会儿,先前所担心的事情再次涌出来,不觉有些心烦,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柳朝晖不在房间,可能是和父亲一起帮着张罗船上的事务。王厚刚进房间,李智贤便跟了进来,王厚奇道:“咦,你不看她们打牌了?”“我看你这些天一直若有所思,到底想什么呢?”
王厚忍不住搓了搓手,李智贤脸倏然变得绯红,想起在福建泰宁那晚,为尝试解开“恨别点穴手”,肌肤相亲的情形,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沉默片刻,李智贤又问道:“王哥哥,这些天怎么心事重重?”
王厚长舒一口气,应道:“你来了正好,我这几天心里一直想着事情,那天在渔湾,我就被两件事所困惑,想得最多的就是,那天如果不是我们幸免中毒,后果将难以预料,那个陈雄太可怕了,竟然设计出连环骗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此人不除,将会有更大的祸害,只是他现在不知躲到了哪里,我们有劲也无处可使。”
李智贤静静地听着,王厚接着道:“那天,泰桑被轻易地放走,再怎么说,他也是帮凶,我虽然知道满剌加不愿扩大矛盾,但放了暹罗国那些人,不是在放纵他们吗?难道非得他们闹得无法收拾,才能惩罚他们?刘攽前辈让我征帆江湖,弘扬道义,这样的忍让是好还是坏?”
“王哥哥,你所顾虑的第一件事情,毫无疑问,陈雄此人一定要除掉,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他逃得了一次,但终究逃不了一生,你何必为此耿耿于怀。第二件事情,我觉得恰恰是陈雄的高明之处,他能拖暹罗王子下水,就是想挑起纷争,闹得越大越好。那天刘义不是说了,陈雄做事向来深思熟虑,如果扣押泰桑那些人,暹罗肯定会向满剌加难,所以郑总兵和马哈拉王子放走泰桑,并非纵恶,只是还没到惩罚的时机。”
王厚心里一凛,暗道这话说得倒也在理,看来自己想得还是偏激了些。寻思片刻,一本正经道:“李妹妹,如果哪一天我们绝情帮做大了,我想让你来当副帮主,辅助我称霸天下。”李智贤红了脸,知他在说笑,于是抱了抱拳:“本军师先恭贺帮主绝情无敌,雄霸江湖!”
王厚嗯了一声,搬出椅子让李智贤坐下,自己对面而座,问道:“李妹妹,我知道金妹妹三岁就没有娘亲,后娘经常打骂她……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的情况呢。”“帮主当真要提拔我当副帮主,这就开始了解身世了?”李智贤笑了笑,想起什么,笑容终究凝在脸上,轻叹一声,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世。
原来,李智贤是朝鲜国的名门之后,父亲李竣是朝鲜国王李成桂手下的大将军。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高丽国王派都统使李成桂进攻辽东,李成桂则借机动政变。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李成桂废黜高丽国王,自立为王,并改国号为朝鲜,定都流阳(今韩国尔)。朝鲜王朝一方面主动向大明朝贡,一方面又念念不忘向北扩张,与建州女真生多次交战,迫使建州女真向西南迁迁徙。
李智贤的父亲便是在与建州女真的一次战争中身亡,李智贤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礼,人又聪颖漂亮,只是因为父亲战亡,家境日益沦落。特别是李成桂被迫让位给次子李芳果后,李智贤身为旧臣之女,被选作丽人进贡给明朝,幸亏在天津卫被王厚救下。
王厚不知她竟有这样的身世,直听得傻了,半晌道:“李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人?”李智贤低下头:“家里还有娘亲和哥哥,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那我们回去后,就陪你回一趟老家。”听了王厚的话,李智贤脸上一喜,随即摇头道:“去我们那儿太远了,国王换了以后,国家一直动荡不安,你若是去了,说不定会陷入险境……我被选送来大明时,就知道此生回去无望,现在这样,已经很知足了。”
王厚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她现在这样回去若被别人现,反倒是死罪一条,却仍安慰道:“李妹妹,你现在已经学会易容术,武功也还不错,到时如果想回家,我们再商量吧。”李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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