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我跟她说真不是我,可她就是咬着我不放……我们就在二楼靠近楼梯的地方争执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了,她就错手将我推了下去……我知道,苏小姐不是故意的,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跟她吵……”
“这事我是真的不想说,因为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苏小姐不会那么冲动把我推下去的,那时候我们俩的情绪都激动,我也忘了我后边是楼梯,所以才会……阿聿,我犹豫着不告诉你,是不想追究这事。等我好了,我就搬回裴宅,我跟苏小姐发过誓,以后再也不打搅你们了……我也明白,是我的出现才会出了那么多的事。就好比这事,我不怪她,我只怪我自己……”
随后,她轻扯他的衣角,哀求地望着他。
“阿聿,这事不追究了好么?”
旁边,目睹这一切的苏凉是觉得好笑极了。什么叫作黑白颠倒,她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明明是伊可韵自己故意滚下去的,偏被她说成是她推她下去的。甚至,她还向裴聿哀求不要追究不要责怪她。
这一刻,苏凉很冷静,她以一种冷眼望着那个坐在病床上的女人,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
裴聿的眉头依然紧锁,伊可韵说是苏凉将她推下楼,而两人争执的原因是那关于报导的事。对于那件事,他还是知情的,他知道是伊可韵散布出去,也知道她那么做的意图。但是,苏凉并不知道事情确实是伊可韵所为,更甚是在初,苏凉认定了就是伊可韵,因此,伊可韵所说的苏凉质疑报导的事,他有些动摇。
但并不代表,他会觉得苏凉会因为这事而将伊可韵推下楼。
他站直身,深邃的黑眸里凝着狐疑。
“这事还不清楚,以后再说。”
这样的话,无疑表明裴聿这一刻是站在苏凉这边的。苏凉看着他顷长的背影,因为他的一句话,嘴角的笑才落了下来。
可是,那种担忧并没有完全褪去。
伊可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默不吭声。男人拿出手机,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等到他走后,苏凉才走到床边,冷眼地看着她。
“你不去当个演戏的真是可惜了。”
她这话大意就是嘲讽伊可韵,然而,伊可韵听见她的话,反倒是迷惘地仰着头,眼睛微微泛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这是认为我污蔑你么?不是你推我,难不成我自个儿从二楼滚下来?我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这种玩笑?”
但凡是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是伊可韵不一样,她是个疯子,所以,她有理由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来。
只是,伊可韵的真面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正确来说,是伊可韵只在她的面前才会摆出那样毒辣的姿态。人前,她善良得犹如圣母在世,人后,她心肠如同蛇蝎。
无可厚非,伊可韵是一个极会演戏的白莲花。
苏凉勾起一抹冷笑,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拆穿她的真面目,让所有人知道,伊可韵才是那个最恶毒的女人。
她不愿与这样的一个女人共处一室,抬起脚就往外走。刚反手关上门,就远远瞧见裴聿站在边上讲电/话。
她向他走近,隐约听见他是在交代小奕的事,还有公司里还未处理的公事。
她走过去的时候,他瞥了她一眼,快速地说了些什么,而后把电/话挂断。
苏凉昂着头,他的眉宇间带着疲惫,但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坚定无比。
“怎么出来了?饿吗?我带你先去吃饭?”
她张了张嘴,吐出口的却是带着淡淡醋味的话语。
“你不用留在这陪她吗?”
他轻笑出声,伸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很显然,他也嗅到这醋味了。
“我一直将可韵当作妹妹,不要想太多了。”
只是妹妹而已吗?
苏凉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伊可韵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依然记得很清楚。虽说,她分辨不清伊可韵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有一点,她是能肯定的。
伊可韵说的那六年前和三年前,与顾宸告诉她的,一模一样。
不可否认,裴聿这两次离开回来,的的确确与伊可韵有关。
可是她无法分辨,裴聿的回来,是不是因为小奕。
他曾经说过,小奕不是他的孩子;而伊可韵告诉她,小奕的全名是裴奕。
倘若小奕当真是裴聿的孩子,那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裴家的子孙,不是理所当然公布天下的吗?还有,为什么裴聿告诉她,小奕不是他的孩子?
裴聿和伊可韵,到底是谁在说谎?
苏凉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是乱成了糨糊,男人并没有发现她的一脸所思,圈着她的腰跟旁边的护士说了一声,就带她往医院门口走去。
他并没有就近随便找个地方,而是开了半个钟头的车去她最爱吃的那家泰菜,点了满满的一桌想要喂饱她。苏凉看着自己面前的东阴公汤,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抬起头看向他。
“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
对面,裴聿不禁一怔,明白她这是在说些什么,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她有些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重新组织起语言。
“可是,她说是我……”
“她说,我就相信?”
他笑了笑,伸长了手掐了一把她的脸。
“你是我的老婆,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就算当真是你将她推下去又怎么样?你想推,就推了,难不成还得得到她的允许?”
这下,苏凉是彻底呆若木鸡了。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她以为,凭借着裴聿与伊可韵的那点青梅竹马的交情,裴聿是绝对会相信伊可韵的,更何况,伊可韵的戏可是演得非常足,不知情的人都会忍不住相信她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