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秀着手整治手中第一支校列队伍时,在斜坡林的丘林里,乌正面对耿廖的令兵,面色铁青至极,却又无话可说。
“乌校尉,不对,应该是乌都尉,作为兵将,要知道将军的苦心,将军是为了骁武皇的生途,不得已之下才这么做,尔等身为骁武精锐,理应为了骁武皇、为了陛下奋战,此番高坡战况,陛下已经拟报发至中都,为尔等请功!”
乌正缓下心底的浊气,半晌,他才撤步抱拳应声:“请大人转告将军,我等誓死守卫这里,我等不死,蛮兵休想南进一步!”
“乌都尉,如此甚好,我这就回去告知将军!”
令兵离开后,乌正再也忍受不住那股燥怒之气,当即转身一脚,直接将帐中的矮案踏的稀烂,亲兵见状,上前出声:“校尉,没必要这样,我们是兵,只能听命行事,不然后果很严重!”
“这个该死的混账,真不把右军的弟兄当然看!”
乌正怒骂一声,转身坐下,当前,耿廖接受骁武皇一军一万多人的溃兵,使得骁武皇三军军力再度恢复一些,且右军在小砀山北山坡谷口的奋战厮杀搏命成势,让这个耿大将军看到了战功,于此,这个将军竟然想再度把这支刚刚当这左军、中军给抛弃的残军列给收归回去,如此让接连被抛弃的右军弟兄如何作想?
就算他目前派来五千援军协助驻守小砀山,也无法改变辽丘一战中,左军、中军先行撤退,致使右军险些全面溃亡的事实,否则也不至于让乌正这个校尉来肩负眼下右军的指挥。
不过气归气,乌正身为血性汉子,脾气暴躁是所有悍兵的共性,但是让他背叛骁武皇,背叛右军那面沾染了数千弟兄鲜血的龙骧旗,那是决然不可能。
只是无论考虑耿廖的命令,乌正都感觉心头像插了无数尖刀,让人痛楚难耐,旋即,他似乎意识到,难道这个将军看到奋死搏杀、以求生机夏旗荣誉的军列能够为他们的军系风流搏取什么?
半晌之后,乌正强压下心底的躁动,起身来到帐外,望着远处苍茫的天空,乌正喃喃自语:“难道右军的弟兄除了死在这荒野之地,才算成就了北地英魂么…骁武皇...如此刺目的大旗…你到底象征着什么…”
源镇。
辽源军的大营里此时一片号角呼啸,三通鼓过,各军列的将军纷纷奔至中军帐前,待帐外秦懿老帅的执戟郎同意后,众将方可进入。
军帐内,弥漫着醒神的松木香,秦懿坐于虎皮首座之上,在阶下后座位置,两排亲卫甲士持枪挺盾肃立,那般冰冷压抑让进入帐内的各军列将军纷纷皱眉。
待众位将军坐下后,帐外的执戟郎当即挺戈立于帐门前,随着帐帘拉下,明亮的大帐忽然一暗,随着烛火明光缓缓散开,众人视线才恢复至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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