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之后,秦懿老帅目扫阶下,他伸手一挥,背后走出一轻甲汉子,他是秦懿狼字营统将、辽源军先锋将之一、归德中郎将袁少峰,细眼扫去,袁中朗将身高八尺,一双虎目精光迸射,轻甲笼罩下的体态健硕却不臃肿,一柄横刀斜跨腰间,整一个随时待发的狩猎者,且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杀意让帐内温度再度下降数分。
袁少峰从腰间抽出一纸羊皮卷,还未出言,阶下右列首位一黑甲将军粗声出言:“秦帅,这是怎么回事?召我等来,难道就是听袁铁槊念什么告令!”
秦懿扫目看向黑甲将军,他就是鹰字营统将,辽源军先锋将之一、鹰扬郎将历甫,而他口中的袁铁槊正是袁少峰的绰号。
“历甫,老帅有何命令,岂是你这个混账可以言管的?”
历甫的话直接引一阵呵斥,众将侧目看去,声音来自御卫营统将、辽源先锋将之一、定远将军辛訾,此话茬的出现让帐中不少将军眯眼暗笑,在辽源军,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御卫营与鹰字营的矛盾如水火相斥,若不是秦懿老帅压着,这两支虎狼之将必定搏杀起来。
先前不久,翁城失陷,翁城指挥使、御卫营的振武校尉程度在回撤至辽丘、兰河谷地界时,突然失去消息,如此结果自然让辛訾恼怒不已,谁都知道程度是辛訾手下一员勇将,加之当时鹰字营驰援翁城,却劳而无功,再交杂某些风言,辛訾一直认为是历甫为了推卸驰援翁城不利的责任,故而暗中下手,将败退撤回源镇的程度溃兵给绞杀在荒野,以免帐前对峙,程度给其添乱,只是猜测无凭,辛訾无作,只能愈发憎恨历甫。
此下,辛訾揪住历甫冒犯老帅的言语疏漏,当即呛火起来,只是历甫却毫不在乎辛訾的狂吠,当即沉笑:“秦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等为将者,谨遵号令即刻,辛将军,你这话倒把本将置入乱人的行列,据我所知,狼字营在源北辽河至北安所境内袭杀蛮子,眼下突然出现在这,本将不过是有些困顿罢了,如此一言,就算老帅怪罪,本将也深感戴德,反倒是某些人,一直咬着过往不放,知道会认为是蛮军南下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搓手不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些混账领兵无能,养了一群孬种,一战而溃!”
“历甫,格老子的你说什么呢?”
虽然历甫话音模糊,可是辛訾岂能听不出他再怪罪自己派兵驻守翁城失利?
眼看辛訾脸色愈发铁青,几乎到达愤怒的喷薄,首位之上,秦懿老帅沉声一咳,那般威严就像虎啸山林般,使得这些将军当即心寒,旋即跪拜息声,随后身旁的副将高崇涣才道:“秦帅,勿怒!”
秦懿目扫历甫与辛訾一眼,冷声:“历甫,辛訾,军帐重地,杂言碎语,各到监军营领杖刑二十,事况紧急!帐外受刑!”
话落,帐帘拉开,数个执戟郎入帐,历甫与辛訾叩拜齐声:“谢老帅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