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楚伯阳笑了起来,看看申麦臣。
申麦臣立即解释道,“叔父请放心,主公与我已经商讨过此事。侄儿昨夜去粮库查探过,侄儿有把握,凡是不听叔父调遣的人,我们当场换上新人就是!叔父尽管大展拳脚派遣自己的心腹,等这流民潮顺利安抚之后,想必申府族长也该换人了!”
“啊?这个……这个……”申雨堂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愧,心里欣喜若狂,可是算计的偏偏是自己的老父亲,脸上便不好现出喜色,又是一番复杂不堪的神情!
本来最担心的是听从申老太爷命令的千余护院。可是申老太爷被花德芳所伤,一时肯定顾不过来,正好方便了申雨堂行事。
“好!就这么办!”他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事不宜迟,立即组织车马运粮,按照夫人之计安置妥当!”楚伯阳下令,申麦臣立即领命而去,反正就是不向申雨堂透露细节。
申雨堂也顾不上探究,连忙去外院安排人手。
上万流民潮即将压城,楚伯阳和邵玉到申府外面与刘富贵汇合,花德芳与陈青鸢也跟了出来。申麦臣与申雨堂交涉完之后,也带着几个申雨堂的心腹出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往申府在城西的粮库,之前申府千余护院都在这里驻扎,申老太爷受伤之后,阖府上下乱哄哄的,也没有人发号施令,护院还没有回粮库。
也怪不得申老太爷一直看不上身为长房长子的申雨堂,迟迟不肯交权。做事太不聪明!
申雨堂特意去跟护院首领交代了一句,“老太爷还没有发话,你们要不就地等候?”结果护院首领感觉不对,派了人去粮库查看情况,得知楚伯阳一行动向之后,立即带领大部分护院赶回了粮库。
申雨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多此一举。派人去申老太爷院子那边查看动向,听说还在昏迷之中,他便立刻让下人抬着暖轿赶去粮库。
申家从事米粮买卖,已经有六代人。从最早走街串巷的挑担零售,在平幽城开张第一家米铺,直到现在遍布梁国的几十家米铺,光是在申家,就不知道经历多少残酷竞争,才能让长房一支独大,支撑到现在。
每次改朝换代,米铺数量都会锐减,然后在和平时期慢慢恢复元气。只是,这一次的新任梁国国主太不争气,不过几年时间,不仅没有稳固政权,反而社会日渐动荡。整个梁国像一盘散沙,四分五裂,各地豪强加紧搜刮,百姓流离失所……米铺生意江河日下,却始终得不到恢复的机会!
其实,申雨堂并不着急夺权!虽然他从成年起就惦记盼望着这一天。现在情势如此紧迫,他真希望老太爷能一跃而起,钻研出楚夫人小脑袋瓜子里的那点小秘密。然后……再躺下!
申老太爷对他的瞧不上,都已经用各种讥讽和羞辱表达得清清楚楚了。若不是碍于他是长房长子,又一直俯首帖耳,早就不理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