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是,好好!”申雨堂兴奋难抑,拔脚就走。
他只顾乐颠颠地走,申麦臣负伤被抬回来时,他不过扫了一眼,问都懒得问一句。
邵玉让人将申麦臣放进马车厢内,偷偷跑出来的申麦冬在里面。
申府乱成了一锅粥,她便换上一身小厮装扮,连威逼带利诱,哄着丫鬟找了府里的车把式送她过来,恰巧看见申麦臣受伤的一幕。邵玉连忙令人将她带到自己的马车上,以免走失误伤。
还好楚伯阳射在张头身上的弩箭卸去一部分力道,申麦臣捡回一条性命。砍在左肩上的伤势依然严重,刀口深可见骨,半边棉袄都被鲜血浸透。
申麦冬哪见过这种场面,趴在申麦臣的右肩嘤嘤直哭。申麦臣疼得满头大汗,还得不停地安慰她。
“冬儿,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邵玉钻进马车,取出为楚伯阳专备的医药箱,伸手便去解开申麦臣的束衣带。
“冬儿,快来帮我,把申公子的左边衣袖脱下来。”
“啊?哦,好!我来帮忙!”申麦冬稍一愣怔,才反应过来邵玉要做什么,泪水便止住了,手忙脚乱地帮着邵玉一起拉扯衣带,不小心将申麦臣的左臂撞了一下。
“唔!”申麦臣咬紧牙关,鼓着腮帮子挺住了,脸上还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
棉袄宽大,褪下来容易,中衣却有些困难,势必挪动左胳膊。邵玉沉吟了一下,拿起剪刀便将中衣沿着袖管一路剪开至衣领。
“哎哟!”经常扮男装的申麦冬乍一看到申麦臣****的肌肤,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捂着眼睛不敢看。
邵玉手下不停,用烧开过的水清洗血迹,一边问,“有手帕吗?”
“哦哦,我有!”申麦冬连忙掏出手帕递过去,顾不得害羞,好奇地盯着邵玉的一举一动。
邵玉见手帕太小,皱了皱眉头,干脆将申麦臣剖开的衣袖完全剪下来,叠成一卷,然后将干净手帕包在外面,往申麦臣嘴里一塞,肃声说道,“咬住!”
申麦臣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照她说的话做了。
“会很疼,坚持一下!”邵玉用消毒过的棉花球蘸了自己酿制的高度烧酒,往伤口凑上去消毒。
申麦臣本来想笑着解释,自己不怕疼,接着便感觉伤口处如有烈火炙烤,登时疼得牙关一紧,正好死死咬住那卷布团。
突如其来的疼痛的呼喊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里面,唯有额头上突然暴起的细密的汗珠能够说明,到底是有多疼!
疼劲儿过后,申麦臣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堵了一团布卷,不然在爱人面前痛得叫出声来,该是有多丢脸!他申麦臣在莒县的独狼形象恐怕得尽数毁于一旦!
申麦冬吓坏了!泪花在眼里乱转,却不敢发出声音。眼见着申麦臣缓过劲儿来,才跟着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看着邵玉忙碌不停地上药,包扎伤口,申麦冬好奇极了,忍不住开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