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南无奈地挥挥手,“燕儿,我不是在瞪你,把汤药给你母亲送去吧!”
楚江燕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老拐,登时脸上绯红,赶紧低头埋胸,疾步躲进卧房里面。
便听见楚白氏烦躁的唠叨,“哎哟,这种下人做的事情,谁要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来做?快放下,没得辱没了身份!”
楚昭南眉头一皱,冲着老拐偏偏脑袋,意思是出去说。老拐扯着嘴角笑笑,转身朝外面走到廊下。
“你滚!”楚昭南关上房门之后骤然翻脸,“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这种市井痞子说话!要么让我儿子来,要么我就绝食!”
“呵呵呵……”老拐冷笑连连,“绝食?好啊!正好给主公扫清障碍!这望县是主公的天下,有的是忠义之士为他背黑锅。你以为你绝食能吓唬谁?”
楚昭南倏地脸色青白,咬着牙叱道,“我不相信阳儿是那样狠心的人!让他来!我要跟他说话!”
老拐笑得阴阴的,做足了一个坏人的本分。“你相不相信,现在你面前站着的不就是只有我吗?”
楚昭南气得跺脚,却拿他没办法。出又出不去,见又见不着。他仿佛深陷烂泥沼中动弹不得,来望县之前所幻想的长袖善舞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的图画早就抛诸脑后,现在只想找回脸面。为此,他恨不能重新来一遍,重新初来乍到一回,那他绝不会放任楚白氏跑到儿子儿媳的内宅去胡闹一番。
“那好!我倒要看看阳儿是不是要亲眼看着父亲绝食而死?”楚伯阳轻蔑一笑,便要转身进屋。
“老爷子,也罢,那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和老夫人回邢都吧?”老拐在他身后说道。
楚昭南身体一僵,霍的转身,脸都气得扭曲起来,“混账!你敢出言赶走我?这望县是吾儿的,也便是我的!你竟然敢把我赶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激愤之下,竟然把心中所想给抖搂了出来。他马上便回过神来,登时更加气急败坏,恨不能当即手刃了眼前这个令人腻歪的含笑的街痞!
老拐也不过分,见好就收。他笑眯眯地马上接话说道,“不想走也可以呀!主公和夫人已经为您和老夫人另外选好了宅子,您只要择日搬过去,老夫人也可以清清静静地修养,您也不必再与我纠缠,一举两得!您说是不是!”
楚昭南听他居然倒打一耙,说自己与他纠缠,气得暴跳如雷。
“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他咆哮连连。
老拐见状,还真怕他气倒了,连忙又高声说道。“老爷子,您好歹也是做过宰相的人,对自己的处境状况难道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说实话,只要您一日不能约束内宅,您不论到哪里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就好比在邢都,您都做了朝堂天官,不也就一年两载的,便也过气儿了吗?您着实该好好反省一下!”
楚昭南脸色铁青,冷笑连连,只拿眼狠狠等他,不肯再与他罗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