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娘子亦是许久不曾见,这般遇着,只拉在一处说个不停。
七娘又分了自己喜爱的小食与朱凤英。陈酿与郓王看着她们,皆摇头笑了笑。
只见傀儡戏艺人又换了新人偶,是从前不曾见过的。
七娘一时双眼发亮,忽回身,指着傀儡戏艺人便笑道:
“酿哥哥,我与表姐去那处看看!”
陈酿朝那处瞧去,只道:
“别走远了。”
七娘点了点头,遂与朱凤英携手而去。
陈酿与郓王跟在她们身后,总不离开视线也就是了。
郓王看着台上傀儡戏,只笑道:
“咱们眼下只管的玩乐,也不知,太师府那头,是个什么境况?”
陈酿亦浅笑了一下:
“又一个无眠之夜。”
郓王顿了顿:
“今日之事,只怕已传到父皇那里。”
“也好,”陈酿道,“左右,《汴京流民论》算是呈上去了。”
“如此一来,太学便于风口浪尖。”郓王沉吟一阵,“先生要事事当心些。”
陈酿点点头。
郓王又道:
“眼下瞧来,父皇依旧有心护着蔡氏一族。倒是太子,于流民之事上,颇见出些敦厚仁慈来。”
陈酿略微怔了怔:
“那殿下心中,是已有决断了?”
郓王长长舒出一口气,只道:
“北地战事吃紧,朝中奸佞当道。这个时候,内廷再经不得动乱了。”
易储是件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默了一瞬,又道:
“太子,会是位仁君。”
闻着此话,陈酿霎时有些愣然。
不多时,他忽退后一步,朝着郓王恭敬行了一礼。
只闻他道:
“殿下如此心胸,是苍生之大福。”
“先生过誉。”郓王忙扶起他,又道,“太子虽仁慈,可行事过于温吞。日后,还需你我齐齐辅佐才是。”
“学生自当尽力。”陈酿道。
郓王点点头,又道:
“至于,谢大人那处……”
陈酿遂道:
“大人心忧战事,明日便上书安置流民。殿下放心。”
郓王笑了笑,又望向正看傀儡戏的朱凤英。
她与七娘此刻心无烦恼,无忧无虑,似乎也是极好的。
陈酿看了看郓王,又扫了一眼热闹繁华的汴京城。
这偌大的江山,富庶无边,众皇子中又有谁不心动?
而眼前的郓王,本可以搏上一搏,却骤然拱手相让。这分怀抱苍生的胸襟,不得不叫人佩服。
正感慨间,只见七娘已举着几个糖人过来。
她笑得极是天真,是由心而发的欢喜,并无半分杂质。
“酿哥哥,给!”她举至陈酿眼前。
也不知是否被她的笑容感染,陈酿竟接过吃起来。
七娘又将剩下的递与郓王和朱凤英:
“这是表姐与楷兄的。”
一时四人皆笑起来,尤其二位小郎君,似乎还从未这般孩童心性过。
时有行人侧目不解,怎么两个大男人,竟吃起糖人来?
四人也不管不顾,天近子时,方才兴尽而归。
这样的时候,极是难得。
日后,陈酿思忆起来,总是感慨万千,似乎也只此一回了。
至于蔡府寿宴上的闲话,在小娘子之间,是传得最快的。
一时,闺阁之中,谁人不知?
谢菱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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