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朕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李元长问一旁的夜不阑。
夜不阑一躬身:“已经查清楚了。”
“说吧。”
“宇文修乃是落云城宇文家之子,这一点乃是实情。”
“这件事恐怕也无人来作假骗朕。只是朕想知道的是,当年宇文修虽然连中三元,但因为太子旧臣从中作梗,将他排挤回乡。为何时隔多年,又来京城谋职位?”
夜不阑一躬身:“这恐怕还是因为文无奇。”
“果然是他。没想到他竟然将富甲天下的宇文家也拉下了水。”李元长呵呵一笑。
“想要将宇文家拉下水,这并不难。毕竟当年太子可是逼死了宇文修的母亲,又险些害宇文家没落,这份大仇则能不报?”
“原来当年死的那个女子就是宇文修的母亲。”李元长竟没想到:“看来朕让他跟随吕法一前去清理太子旧臣,倒是弄巧成拙了。”
“这件事让谁来办都不无不妥。只是现在宇文家显然是站在太子一方。不仅如此,老奴还查到一件事情。”
“说说看。”
既然夜不阑特意提到此事,那么想来一定是件大事,要不然也不会说起。
“宇文修这一年多来,私自招揽武夫,说是为了家中生意,实则是在练军。如今已经有了三万之众,不仅如此,还私造兵甲,囤积粮草。看来,北蛮南下之事,他们也一定知晓。”
李元长听到,却并未开口,想了片刻,说道:“原以为文无奇也就如此,没想到,还是超出朕之所料。看来,那小子确实不缺兵马。朕已经将禁军墨甲军交给了他,这又有宇文家的三万之众。果然,就算没有朝廷兵马,他也有兵可带了。”
“文无奇虽然所想,陛下一清二楚,但有些事,老奴也是现在才查明白。”
对于文无奇,夜不阑倒还是有些高看此人,隐忍这么多年,精心谋划,到了现在,确实还没有损招。
“只是,他宇文家虽然报仇心切,但竟敢私自屯兵屯粮,这件事乃是大罪。现在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北蛮祸平,朕还是要治他们的罪。”
虽然宇文家乃是为了帮李道禅。不过他们练军囤粮,可是犯了朝廷的大忌,若是日后有人效仿,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作乱犯上?
听到李元长如此说,夜不阑却不知可否,而是说道:“还有一事,不知老奴是否该告诉陛下。”
这一次,夜不阑竟然先问过李元长,李元长一抬手:“说吧。看来夜老这一次倒是查到了不少有趣之事。”
“遵旨。宇文一家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殿下。更是为了他们宇文家能够在朝廷之中也有立足之地。野心颇大,陛下惩治一番,也实属必要。但宇文家帮殿下,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宇文家的千金,已经婚配给了殿下。”
夜不阑说到此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李元长。要说李元长治宇文家的罪,那么自然是轻而易举。
但若是宇文家的小姐嫁给李道禅,那就另当别论。如此一来,宇文家所做何事,都跟李道禅脱不了干系。
就算李道禅一无所知,在他人面前,也是百口莫辩。
没想到李元长却哈哈大笑起来:“夜老啊,没想到那小子已经婚配。那宇文家的小姐如何?”
夜不阑说道:“宇文家的小姐,老奴自然是没有见过。不过下面人来报,那位宇文小姐,相貌绝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一等一的家人美娟。”
说到这里,夜不阑倒是觉得李道禅像极了李元长。当年李元长遇见韩露语,亦是如此。当年的韩露语,说是倾国倾城,那自然是夸大其词,可若说美貌天下第二,绝无女子敢称第一。而宇文若兮,也亦是如此,那定是初见倾人心,再见可倾国。要不当时连张余升见了,都说自己若是男子,一定要娶她。
“陛下,这一点殿下倒是像您。”夜不阑打趣道。
李元长摇摇头:“他啊,比朕强,最起码是明媒正娶,给了她一个名分。”
这大概是李元长对韩露语最心怀愧疚之处。以至于到了现在,韩露语死了多年之后,李元长都未曾给她一个名分,天下人也不知有一个女子叫做韩露语。
“哦,老奴忘了,似乎,殿下是被逼婚的,后来还在大婚之日,逃婚去了。”
李元长没想到刚夸过李道禅,夜不阑便告诉自己这么一件事,他无奈一笑:“夜老啊,下次说话,一定要说完。”
夜不阑笑着回道:“老奴记下了。”
“此事不难,就算宇文家的小姐嫁给了那个小子也无妨,到时候,费些手脚,换个罪名便是。”看来李元长是定要治宇文家的罪。
若是作为一个父亲,如此对待宇文家,确实有失情分。但李元长是皇帝,既然是皇帝,他就不得不为江山社稷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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